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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，少林派会趁机打压武当？”凌霜华脸色大变，犹豫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，随即又道，“不会吧，少林派可是名门大派啊……”

萧峰摆摆手叹道：“所以说你究竟不是江湖人，不懂江湖人的龌龊，你以为少林寺大张旗鼓上武当，又用言语逼住张三丰不让他动手，再逼迫武当七侠与其比拼是为了什么？那是他们胜券在握，企图一战消灭武当派的气势啊！”

顿了顿，看了一眼脸色不断变幻的凌霜华一眼，有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小龙女一眼，道：“武当派这时候所差的，就只有底蕴不足了，毕竟立派刚刚几十年，人单力薄，高手不少，但第三代弟子就差的远了，假如不能及时压制，那么等三代、四代弟子武功大成，其崛起之势，必然再也无法阻挡，对少林的威胁更胜从前——少林寺四大神僧，空见大师已逝，其余三位齐齐到了武当，试问，如果只是逼问区区一个谢逊的下落，或者为了一个小小镖局出头，有必要搞这么大声势么？”

这一次就连小龙女都听明白了，不由道：“那萧大哥你先前……”

“嘿！先前我毕竟对武当、少林的地位少了些了解，这才忽略了这一点，而且，少林毕竟是我师门，我实在不愿将他们想得如此……如此不堪。”萧峰沉默半天，随即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其实说这些，不过都是借口，说到底还是我见事不明啊……”说着重重叹了口气。

“可是，那么多帮会，还有峨眉、昆仑、崆峒那么多人，都一齐上山了，”凌霜华沉思道，“也是为此么？”

萧峰摇摇头，脸上讥讽之色一闪而逝：“那倒不然，我听你说过，峨眉和昆仑立派时间和武当差不多，三位祖师还都颇有交情，也许峨眉派还有几分香火之情，但昆仑派的何太冲夫妇和其他那些门派么……只怕是存了观望的心思。”

“哦？怎么说？”

萧峰脸上再次露出几分讥笑的表情：“只怕他们对少林派的目的洞若观火，因此一齐上得山来，坐观虎斗，若是少林得胜，那便乘势追随其后摇旗呐喊，对武当大势打压，而若是武当得胜，他们也不免乘势而起，大大扫一扫少林的颜面，借以提升自己的声望，或者还能分到不少利益，龙门镖局的事情，谁又去在意了？就算是谢逊和屠龙刀的事情，武当不是答应几个月后开黄鹤楼大会说明一切么？大不了先答应下来，徐徐图之也就是了，嘿嘿，当真打得好主意啊，好主意！”

凌霜华接口道：“也就是说，张翠山之所以自尽，并非全为对不起三哥，而是因为他洞悉了其中的关键？”

“不错！”萧峰重重拍了下大腿，“峨眉、昆仑等派进可攻退可守，还能左右逢源，但武当不行，张三丰知道，张翠山恐怕也知道，以武当的实力，就算这一场赢了，今后也必然面对少林寺更多的打压，若是不小心伤了少林寺的人，那少林寺随后做什么，都已师出有名，以他们的实力……嘿！”

这一番话，听得小龙女和凌霜华相顾失色，额头汗水涔涔而下。过了好久，凌霜华才黯然道：“也就是说，张翠山会为了避免武当派今后的险恶局势，仍然会选择自尽？”

“只怕正是如此……”萧峰长叹一声，“这的确是一个死结，除了一死，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以一己之死，换取整个门派崛起的空间，这个张翠山，的确是个有担当的汉子！只可惜天不假年啊……”

“那……”小龙女神情紧张地问道，“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？表哥他……”

萧峰和凌霜华目光一亮，随即又黯淡下去，同时轻轻摇头，还没说话，屋内红光亮起，两条人影直落下来，萧峰和小龙女同时出手，一个接住毕晶，另一个则将同时落下的少妇接住，轻轻放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