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正在花厅,思索这前前后后的事情,见李如松和赤哥儿低头进到花厅,李如松尚未讲话,李成梁冷哼一声,说道:“放了?”
李如松和赤哥儿赶紧跪倒在地,李如松扣头说道:“禀父帅,儿松领罪。”
李成梁沉着脸说道:“我一听有人报秦苍羽东门被擒,而你和赤哥儿私拿令牌,出府而去,我就知道你定要私放秦苍羽。你好大的胆子,私放刺杀藩王凶手,你知道这是掉头的大罪吗?”
李如松这时抬起头来,说道:“父帅明鉴,这分明是有人暗施毒计,意在父帅,就算将秦苍羽拿住问罪,也难保那人暗中再有别的毒计,如今定要赶紧查出是谁暗算父帅,秦苍羽已经无足轻重了。”
李成梁怒道:“无足轻重,哼,你到说的好听,如今辽王身死,为父难辞其咎,你又私放嫌犯,一旦传了出去,就算有太岳大人在朝,为父恐怕也要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淹死,你倒是会做好人。不过……说着话锋一转:“这秦苍羽此刻走了也好,正好无有对证,如果被擒,解往京师,万一被人屈打成招,再有人推波助澜,那就更难收拾了,只是这暗中到底何人所为,才是为父一块心病。”
正这时管家李富慌慌张张进来,上前施礼道:“禀大帅,知府陈大人递上帖子,说刺杀辽王的嫌犯秦苍羽自己来到衙门击鼓自首,此刻已被收监,陈大人想请大帅过府,有要事相商。”
赤哥儿一听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,李如松听闻此言,顿时一跺脚,心里恨道:“二弟啊,你好糊涂。”
李成梁也是愣了一愣,脸上变色,突然手捻须髯,眼睛一转,计上心来,而后似笑非笑看着李如松,说道:“你们弟兄倒是真的情深义重,你宁可为父担罪,也要私放秦苍羽,这秦苍羽想必是不愿你被牵连,宁可一死自首。”
李如松听李成梁语气不对,正不知如何答对,就听李成梁又冷笑一声,说道:“看来这秦苍羽这次定然难逃一死了,既是如此,倒是不能让他白白送死,或许可以引蛇出洞,查出到底是什么人暗中做鬼,不过以免你和赤哥儿再次生出事端,坏我大事,来人。”
李富赶紧招呼了几个府兵进到花厅,李成梁说道:“你们几人将李如松和赤哥儿拿下,绑缚后关在后院,轮番看守,不得有误。”
那几个府兵称是,上前将李如松和赤哥儿双双捆绑结实,李如松心中大急,嘴里喊道:“父帅,孩儿有话,如果秦苍羽死了,孩儿定然不能独活,还望父帅能搭救于他。”
李成梁脸色一沉,一挥手几个府兵将李如松和赤哥儿带下,而后李成梁命李富备车,前往宁远衙门而去。
李如松和赤哥儿被带到后院,关在一处无人空房。
赤哥儿急得是满头大汗,说道:“二哥怎地如此糊涂,如今被知府下监,这该如何是好。”
李如松低头不语,脑中急速旋转,想了半天却也并无任何办法,只是急得直跺脚,当下愤愤说道:“此刻只能静观其变,我真是气死了,让我见了二弟,我非踢死他不行。”
此刻府兵日夜看守,两人虽然都是心急如焚,但是却也无可奈何。
两人被困在屋里,就这样过来两天,也没有丝毫消息,李成梁也没下令放两人出去,两个人都憋坏了,却也无计可施,似乎李成梁将两人忘记了一般,而奇怪的是这几日自己不见踪影,李夫人竟然也没有派人找寻自己和赤哥儿。
两人昏昏沉沉,似睡非睡,似醒非醒,就看着窗外日升日落,天黑天明,也不知道秦苍羽现在到底如何?简直是度日如年,两人该说的话也说尽,此刻只听到府内更夫打更,已是夜入初更,两人又都刚刚睡醒,双双望着窗外月亮发呆。
突然这时就听到门外扑通扑通两声,似乎是门外两个府兵到底的声音,两人立刻精神一振,这时门一开,跳进一个黑衣人来,身材不高,一身夜行衣,蒙着头面,又背着月光,看不清面容,手中握着闪着幽蓝寒光的一把短剑。
李如松一见大惊失色,惊道:“你是何人?夜入伯府意欲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