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佛门的持戒、忍辱都是不错的法子,我的建议是,暂时不管旁的是是非非,找个地方好好尝试下下持戒、忍辱这两种修行。”
“这人心一静下来,是非就少了;专心做事,往往杂念就少了。”
“等再过几年,你回头一瞧,兴许就豁然开朗,发现而今这些是非也不过如此。”
法海只是听着,也不说话,周迅暗自叹息,知道还是没能说服他。
“我瞧着你现下已经痴念大炽,怕是这会子我这番话,你也听不进多少,转眼就给忘却了。”
“可是我最后还是要多说一句,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永远都会有魔障困扰着你,总想着暴力解决、一味打打杀杀是无济于事的。”
这句话说完,法海似是听进去一些,赞同道:
“一味打打杀杀确实不能解决是非,周施主这句话贫僧赞同。”
随后起身,抓着禅杖,紧了紧身上的灰色袈裟,道:
“夜深了,贫僧就不多打扰了,这就告辞。”
临走时,又顿了顿,道:
“周施主的一番好意贫僧心领了,只是贫僧也有自己不得以的苦衷,莫要以为贫僧当真六根不净、是非不分。”
“回见了,周施主。”
没等周迅再问,法海一把拉开门,蹬蹬蹬就走出去。
随后,门又被关上了。
禅杖叮铃声、脚步声渐渐远去,屋内复归于平静。
周迅又坐了一会儿,坐在板凳上有些出神,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客店照明多用烛台、油灯,房内分内外两间,外间壁橱上备有手指长的粗头针,专门用来挑灯花之用。
在灯光暗淡时,客人可以自己用这种长针来挑动灯花,使得灯光明亮。
自客房外间的壁橱里放置杂物的小格子里,周迅找出一根长针。
针身有烟火炙烤的痕迹,其中一头末端还残留着点凝固的烛油,应该是用过好些年头了。
他一手搬过铜制烛台,用这针尖轻轻挑动着灯花。
灯芯部分被周迅挑出,暴露在外面,烛油融化着,顺着长针就往下滴落,却很快就凝固在针上,剩下的都被少年甩落到地上。
烛焰忽明忽暗,映得少年的影子在墙上颤动不休。
挑了一会儿,周迅对着烛焰吹了一口气,这焰火当时就窜起老长,有两三尺。
红黄的火焰窜起之后,神奇地在上面涨大成一团,其中显现出人影,渐渐还能听到声音。
周迅等了一会儿,又轻吹一口气过去,火焰势头更是猛地上升了一大截,光焰之中传来的影响声音也都清晰了许多。
依稀可以见到光焰之中显出大片大片的云彩,两条巨蛇和两条龙在其中沉浮,这是上方云层之中斗法的场景。
周迅透过这烛光,使远方的景象重现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