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邢德义的事儿听说了吧?”
两人自然听说了,点头。
“老爷说了,这样吃里扒外的下人,咱周家养不起。你们两个,带上这条子,到账房支取二十两,回头打点打点衙门,尽快结案,给他个痛快。记好了,明天早上,我要听到他畏罪自杀的消息!”
两人听了这话,都是心下一寒,当成这是主家对下人的敲打。
“是是,夫人放心!这事我熟,衙门里头那管牢狱的老李头,还和我哥俩一起喝过酒,保证给您办得妥帖!也用不了二十两,五两就足了!”
周福笑着说。
“对对,那衙门里头办这事儿,都有规矩,真用不了那么多。”
周成也是附和道。
像这种后宅阴私之事,衙门里头业务熟练,给钱就办,甚至里头时间久了,自然形成了一套潜规则。这种让人“畏罪自杀”的戏码,又是一个备注奴才,价钱很便宜,只要五两就足矣。
“就带二十两去,这事儿,定罪要快!人赃俱获,还有什么不能定案的?最迟今晚,就要办妥!”
“诺!”
两人领命而去,在账房支取了二十两散碎银,就骑着马去了县城。
这事本身不复杂,人赃并获,当场就能定罪,难的其实是要今晚杀人,使其“畏罪自杀”,这时间上就有点仓促了。不快点可就来不及赶回来,入夜之后,县城也是也有宵禁的······夜晚走夜路绝不是个好主意!
周家马厩里马不多,只有十来匹,都是普通的马,两人紧赶慢赶,终于是在及时来到了县城。
下马、牵着步行,到了县城里就不能骑马狂奔了。
两人早就走熟了路,拐了七八条路,走了几个小道,就找到了城中一处偏僻的宅子。
系好马,周福留下看着,周成上前敲门,三长两短,这算是暗号,代表生意上门。
反复敲了一会儿,才有人应声。
“谁啊?这大中午的,不吃饭啊!”
一个打着赤膊的汉子不耐烦地开门。
见了是周福,熟人,就让开门。
周福进去后,随手关上。
“老李头你是管刑名的,我不也不说别的,这是十五两,今晚就要断气!”
“接不接,给个准话,兄弟急着赶回去!”
那叫做老李头的听得蒙了,不过白花花的银两他还是一把接过,点了点头,分量不差。
“怎么了?上午你们周家不是刚送了人犯来?这人赃俱获,还有什么可说道的?”
“按说这不至于啊,他最少也得判个流放三百里,难道还有内情?”
老李头笑着问。
大早上的,那边周家就来了一群人,扭送这人犯过来,怎么没印象?衙门里到处是筛子,这种事情以后都是谈资,少不了被街头巷尾谈论个半年。
周福摆摆手。
“嗨,你是不知道。那邢德义看着人模狗样的,居然吃里扒外,早晨那会儿查出来贪污了一大笔银子,这会儿后头才发现他还勾结外人!这不,我们家老爷震怒,务必让他今晚畏罪自尽!”
老李头也是见惯了风雨的,半点也不奇怪,只是暗暗咋舌。
“成,这事不难!十五两绰绰有余!这人赃并获,再加上他还是背主之奴,最轻也得流放六百里。打点得好,今夜就能结案。你等着消息吧!”
“老李头你可要仔细了,咱家老爷可是吩咐了,一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!”
“放心!他今晚上就会忧惧过度、上吊死的!周老爷向来大方,我老李也不能含糊!”
“那就成,我哥俩可是先回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