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号的眼神阴鸷如毒蛇,远远地望着长白仙母,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合在一起便是残酷的梦魇。
多少年了,二号不敢回想,一闭上眼便是遍地的血淋漓和那群人的屠杀,美好明媚的族人,都是砧板上的鱼肉,由他们宰割。
轻歌发现二号的不对劲,侧目看去,但见二号藏起了几近喷发的杀气。
“梦。”轻歌轻唤她的名字。
二号侧目望向轻歌,眸光微闪了几下,为轻歌理了理披风。
远道而来的千族族人们,在离开之前毫不意外的,都朝东陵鳕行了礼。
一堆人走至血舞楼门外,打算乘坐各自的轿辇和飞行灵兽离开鲛魔城时,淡淡的芬芳香味传来,似有百灵鸟的歌声响起。
古琴美乐如来天籁,响在四方,空灵而遥远,悦耳且动听。
风如丝绸轻纱拂过族人们的脸庞,闻者如痴如醉,眼前似烟似雾。
朦胧里,一个仙子乘坐轿辇前来,从天而降。
她出现的地方,漫天的红梅掉落,冷香味扑鼻。
轿辇停下,前后两侧载着轿辇的飞行灵兽,俱在烟雾光芒里化作了人形,是曼妙的姑娘们。
她从轿上走来,冷视一众的人。
纵是上三族的天潢贵胄,亦不入她的眼。
她径直朝前走,站在血舞楼玄关前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,与轻歌相视。
沉吟片刻,此人走进血舞楼内,直奔长白仙母。
“如烟,你怎么来了?”长白仙母惊讶。
“听闻鲛魔城有危险,试炼前路过此城,便前来看看仙母。”姜如烟接替婢女,搀扶着长白仙母:“仙母身上的伤?”
姜如烟轻蹙眉,拿出一些高品丹药给长白仙母服下,眼角余光暗暗打量四周。
染血倒地的宝鼎,双手合十的仙人,坍塌倒下的高台……
姜如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,一眼扫去,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。
“如烟啊,正道宝珠里的仙气,被那夜族小子盗走了,不肯把仙人还给我们,非但如此,本座找他们说理,夜老蛮不讲理,甚至对本座动手!”长白仙母泫然欲泣。
姜如烟轻抬柔荑,一缕轻烟闪过,宝鼎缩小落在掌心。姜如烟将宝鼎还给长白仙母,面纱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,则是看向了姬月二人。
“正道仙气俱讲机缘,公子与仙人有机缘,我族不可强夺,只望仙人能在公子手中大展宏图,不辜负正道之意。”姜如烟嗓音空灵,略有三分娇。
好个媚如白月……
在看见姜如烟前,轻歌百思不得其解,想不通这四个字。
此刻,轻歌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。
千族第一美人,果然名不虚传,轻歌甚至相信那一句话,若非面纱遮脸,天下必大乱。
“如烟!”长白仙母轻喝。
“仙母,我族若有机缘,不愁没有仙人相助。”姜如烟道。
长白仙母在姜如烟面前,竟是没有族长的架势,反而比较听话。
老祖宗观望许久,捋了捋胡须,望向姜如烟笑呵呵地说:“长白姜姑娘,你可知,适才你族仙母为了得到仙人,荒唐说出让你嫁给我孙做妾?”
姜如烟眸内流转着轻烟,漆黑的眼瞳深邃如谷潭,沉默良久,姜如烟浅笑道:“如烟,誓不为妾。”
“那便好,我家小子可不是凡夫俗子,眼里只有肤浅之物。”老祖宗道。听见老祖宗的奚落挖苦,姜如烟倒是不恼,一笑过后,轻言细语地说:“仙气正道,雅俗不分家,雅即俗,俗即雅。早便听闻夜老的鼎鼎大名,想来虎父无犬子,夜老的孙儿,必是青出于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