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为了隐藏自己,我一人前往才占了下风。手下的人我已经遣去台州了,台州这两日极有可能开战。”
钟吾焉道:“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将这批火器送到台州,可现在看来,欧冯潘的眼线已经遍布了温州,想无声无息运出去怕是没那么简单。”
孔懿道:“台州将兵若是没了这批火器,怕是要吃亏。”
朱樾容将食指敲在桌面上,道:“常将军是位随机应变的将军,他抗倭多年,想必还是有办法撑些时日。”
“锦衣卫不久便到温州。”
“锦衣卫?”陈将军眉间有些犹豫。
“陈将军放心,事关大明安危,锦衣卫能全心同我们合作。”
“我倒也不是担心锦衣卫之人不合作,只是这锦衣卫里……”
朱樾容坚定道:“陈将军放心,此次前来援助我们的是锦衣卫佥事风檀,他的手下不会有细作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肯定?”
“陈将军,现在除了锦衣卫,我们再无其他援军,我们只能相信锦衣卫。”
“好,不过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,万万不可同欧冯潘先交手,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,而这批火器要以最快的速度运到。”
钟吾焉道:“陈将军对欧冯潘的了解有多少?”
陈将军冥思片刻,缓缓道:“欧冯潘此人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,他的精兵手下最善用暗器和剧毒,这是最可怕之处。”
“他们最常用什么毒?这个陈将军可知晓?”
“欧冯潘手下所用的毒均为剧毒,轮着变,最常用的便是紫柒,而这毒的解药只有欧冯潘有,这个毒凶猛异常,习武之人沾上四肢无力难以发力,而未习过武术之人则是一沾上便会毒发身亡。”
朱樾容敲着的手瞬时顿住,微微道:“当初风昀便是中了这毒。”
“这么多年,难道就没人能够研制出解药吗?”钟吾焉蹙紧眉头。
孔懿道:“这毒极其怪异,现在还弄不清楚它的研制原理,就连这世上唯一可能可以解这毒的人现在都不知所踪。”
钟吾焉挑起眼睛道:“孔大人说的可是公孙鹤?”
“没错,他是这世上炼药第一人,可一年前却无缘无故失了踪迹,再没出现,生死未卜。”
朱樾容眸里突然闪过一丝落寞,又默默地沉下去。
钟吾焉用手撑起下颔道:“我曾听过这位公孙鹤,听说他为人高傲但极富才华,是这世上难得一遇的炼药天才。”
朱樾容发出一声怪异的笑,这笑仿佛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,很难弄得清楚。他只是轻轻道:“他……”
“你认识他?”钟吾焉看着朱樾容,可他只是默默站起来,再不说话。
“一年前?莫不是同风昀有关?”
朱樾容淡淡道:“一年前,风昀身中此毒,他没能及时研制出解药,眼睁睁看着风昀死在他面前。风昀的死对他打击很大,从那以后,他便消失了,再也没有出现。旁人都说他是这世上的炼药天才,他也曾这般自信,直到对紫柒之毒束手无策。”
“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?”
“不知道,但我相信,他总会出现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放弃对紫柒解药的研制?”
朱樾容淡淡道:“他不会放弃。我有预感,他不久后便会出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