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面色更沉重,“那时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瓦剌人的棋子,未曾想他领军反叛了瓦剌,他的野心是整个大明和瓦剌,后来同瓦剌人也撕破了脸皮。但他未如意,最终兵败收场。瓦剌去不了,他这几年便潜伏在大明,锦衣卫一直在追踪他的下落,但到现在还让他逍遥法外。姜伏仲和欧冯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姜伏仲背后之人是欧冯潘,那朱樾容为何直接杀了姜伏仲而不是从他身上获取欧冯潘的信息?
“既然如此,朝廷为何不是捉拿他而是捉不到即斩?”
“姜伏仲早已是欧冯潘棋盘上的弃子,此人作恶多端,死不足惜。”
那淇关的粮食一定是一个新的突破点,否则朱樾容不会轻易放弃姜伏仲这颗棋子。
李贤意味深长道。“焉儿,欧冯潘是个丧心病狂野心勃勃之人,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是要你参与这件事,而是希望你能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,从今往后远离他。义父会护你周全。至于缉拿欧冯潘一事,有锦衣卫和大明的军队。”
“义父,欧冯潘是我的杀父仇人,我一定会亲手为我爹报仇的。”钟吾焉紧紧攥着拳头,目光如炽。
李贤竖眉,“不管怎样,你最好离这件事远远的,不可妄然插手!”
“义父!你为何不相信我的身手!焉儿自信这大明没几人的功夫能敌我!”
李贤却仍竖眉抿嘴道:“你是被自信冲昏了头脑!”
“义父说话不算话!”钟吾焉见硬的来不了,便转而撒娇下来,“适才义父才说焉儿长大了,不插手焉儿之事了,您现在就变脸了,以后焉儿还怎么相信您!”
“此事大过天!无论如何欧冯潘之事你定不能插手。”李贤语气突然缓和下来,继续道:“两日前欧阳家来提亲了,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。”
“什么!”钟吾焉眼睛要被惊得瞪出来,“欧阳家?是欧阳奚?”
这杀了姜伏仲一事才闹得满城风雨,这欧阳家这个时候还敢来提亲。
“我看你儿时同奚儿两小无猜,不如就将这门婚事答应下来吧。”李贤神色变得更加缓和,“你也不小了,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。”
钟吾焉拍桌起身,“那欧阳奚对我无意,为什么要来提亲啊?哦!我知道了,一定是欧阳伯伯逼他的。”
“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!奚儿两日前亲自前来提亲,亲口说对你有意,这还能有假?”
钟吾焉惊得舌头要掉出来,“这不可能!我们都快三年没见了,况且这杭州美人如画,他怎么可能惦记我!”钟吾焉摆摆手。
“被逼还是真有意,等你见了他便是,我已经将你回来的消息通给他了,今日他便会再来,到时候你们再好好叙叙旧。”李贤说罢便起身。
“义父,您没把婚事答应下来吧!”钟吾焉嘟着嘴哀怨撒娇看着李贤。
李贤仰头哈哈大笑道:“我倒是真想将这门婚事答应下来。”
“别啊!焉儿还没打算嫁人!”
“女大当嫁,你能嫁个好人家,钟将军和钟夫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。”
“李伯伯!焉儿!”
正说着,这院外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男声,这声音活力四射,蓬勃朝气。
欧阳奚从院门趋步进来,笑眯眯朝李贤拱手作揖,嬉皮笑脸道:“李伯伯好!”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!”李贤伸手扶过他的手。
欧阳奚咧嘴冲李贤朗朗笑着,又转脸用手拉着脸颊扯出眼白冲钟吾焉摆了个鬼脸,又伸出舌头一直“略略略”……
钟吾焉一把拍下他的手,白眼道:“幼稚!”
李贤见此笑道:“焉儿,好好招待奚儿,别总对奚儿拳脚相向,他可不是习武之人,哪能受得住你的打。”
说罢又转脸对欧阳奚道:“奚儿,既然来了今日就留下吃饭吧,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,就先失陪了。”
欧阳奚又拱手作揖道:“李伯伯慢走!”
见李贤走远,钟吾焉环手于胸前拧嘴皱眉向欧阳奚道:“提亲是怎么回事儿?”
欧阳奚咧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笑道:“以前还小不懂男女之间的爱情,现在我明白了,我欧阳奚喜欢你,就要娶你!”
“喂欧阳奚你是不是傻!”钟吾焉挥起拳头。
欧阳奚瞪大眼睛微微后倾,嬉皮笑脸道:“打是亲骂是爱,看来焉儿也喜欢我!”
“我!”钟吾焉斜眼看自己挥起的拳头,又气呼呼甩下来,“你要是真喜欢我,那猫都会上树!”
“猫本就会上树!”欧阳奚朗朗道,又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树,笑道:“你看!那里就有一只上树的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