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节度府牙兵办事!识相者速速让开!”
后面数骑上来,色厉内茬地喝道。
“此人命不该绝,却是不得入你们之手……”
寒竹道人微微一笑,又取出两张土黄色的灵符,一挥手,符箓自燃,带着绚丽璀璨的光芒:“疾!”
砰!
土层裂开,一柄柄黑色的岩石长枪冒出,从下而上地穿刺。
噗噗!
战马悲鸣,洁白的肚子上炸开雪花,而土枪穿透战马之后,甚至毫不迟疑地继续刺向马背上的骑兵。
刹那间,血花飞溅,五六人变成了蜂窝。
“走!”
见到这幕,后面的骑兵顿时大乱,纷纷调转马头,狂奔逃离。
“葛大人?可还安好?”
寒竹上前,又是一道术法:“甘霖术!”
青色的光辉,就落在葛瑾身上,一些外伤愈合,身体里也多了一股暖流。
“好你个寒竹!”
葛瑾活动了下手臂,却是微微摇头:“之前深藏不露,何故为了区区而甘冒这险?”
“呵呵……大人天纵之姿,福禄绵长,小道不过顺天应时,前来结个善缘罢了!”
寒竹打了个稽首:“贫道岁寒山真传,寒竹子,见过葛大人!”
“岁寒山?岁寒道?!”
葛瑾若有所思:“难怪!”
这岁寒山,也是定州中的一家道脉,传自两百年前,散修岁寒真君的道统,因为不入正统,名声也不怎么彰显,几乎都要令人忘记了。
他还是博览群书,技艺超群,才回忆起曾经见过的一段记载。
这样的小道脉,不说洞天福地,纵然连玉清道都比不上,倒是与吴明之前假冒的茅山道有些类似,不过若机缘巧合,补全道法,说不得也可一飞冲天!
葛瑾回忆了下,还是不觉得自己与这道脉有着什么牵扯,又是苦笑:“我现在乃是一介亡命,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!”
“此言差矣!”
寒竹子一笑:“齐大帅积威犹在,只要能痊愈出来理事,区区跳梁小丑,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你要助我?”
葛瑾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,面色忽然又转为警惕:“你要何报酬?等等……你是武节度的人!”
想通这点,他脸上却是柔和了不少。
毕竟,之前的齐麟与武雉还是准盟友关系,又有意扶助此女,葛瑾这次出逃,更是有着向武雉求救的意思。
只是想不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,居然已经派了人过来,还正好救下他一条小命。
“不错!”
寒竹真人坦然承认:“此时平山郡内,详细情况如何?还请大人仔细告知!”
“我所知……也不是太多……”
葛瑾闭上了眼睛:“大帅毫无征兆便身中剧毒,郡守趁机揽权,幸好还有一批忠心牙兵日夜守卫,郡守人望不足,又得借着大帅的名义号令麾下文武,这才侥幸留着一条小命……”
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……可知是何之毒?”
寒竹子沉吟着问道。
“应是年夕兽!”
“竟然是此等凶物!”
此世亦有着除夕之习俗,家家户户燃爆竹,贴桃符,团聚一起,却非是为了热闹,而是源于一个恐怖的传说!
传闻,在跨年之际,大周十九州各处都会浮现出可怕的怪物,名为‘年夕’,凶残无比,因此家家户户必须得合力,以桃符之神,爆竹之火,抵御惊吓凶兽,保得平安。
当然,年夕乃是上古凶兽,此时已经非常少见,但这习俗却是保留了下来。
“原来是年兽之毒,难怪可以令节度使大人都束手无策!”
寒竹子喃喃着,面上却没有失去信心,反而宽慰道:“传闻年夕之毒变化万千,并且一头年夕兽之毒,只有原本的年夕兽才可解除,换了其它年兽过来,只能将病人害死……不过老道已经有着把握,请葛大人安心回去联络旧部,数日之内,必有好消息传来!”
……
打发走将信将疑的葛瑾之后,寒竹子独上高峰,就见得悬崖边上立着块巨石,上面盘坐一人,周身清光充满,不见面孔,惊人的灵压却是令他几乎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,跪下叩首:“见过仙尊!小道已经按照您的命令,救下葛瑾,并且加以指点!”
“善!”
清光中的人影道:“齐麟也是我歃血盟成员之一,今日遇难,不得不救……年夕兽只在除夕出现,此时必然为人操纵,你下去打探内情!”
“遵法旨!”
寒竹道人恭敬退下,没有多久就不见了踪影。
这时候,清光才打开,现出吴明的身形:“年夕兽之毒?看来必要宰了那头下毒的年兽,取其黄宝,方可救之……当真是杀头夕兽好过年么?”
他这次前来,没有什么表露身份的想法,只是伪装个歃血盟高层,顺带将定州中的歃血盟成员整合了下。
公输蜇这个马甲不能用,没关系!当初歃血盟高层在他手上死了一打,现在知情者全灭,有的是人可以冒充,甚至就连公输蜇也是个狡猾的,给自己准备了多个身份。
现在吴明就是随意用了其中一个,并且还召来了这个同为歃血盟成员的寒竹真人,也算当个手下马仔,为王前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