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父!这恐怕不行!”
一下城墙,县丞后面一人便说着:“不论郡兵州兵如何精锐,今日不至,便是远水不救近火!”
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黄大人一心相当忠臣,你奈他何?”
县丞眯着眼睛:“打吧!打吧!等头战过后,再做打算!”
却是心里清楚,县令与县尉达成一致,除非满城大户一起串联,否则绝无压倒性的力量。
除非一攻之下,守军损失惨重,各家必生离心,这就又是机会了。
……
第二日,攻城开始。
“杀!”
南凤军士卒咆哮着,举着盾牌,推着土车,抬着云梯,向城墙而去。
“平石县中,倒是有着能人!”
这次指挥乃是陈敬宗,他得了吴明之助,暗疾尽去,此时恢复旧观,为兵家真人,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。
并且他多次立功,现在已经做到了正五品的游击将军,手下领五千人。
旁边乃是他侄子陈顺成,现在是正七品致果校尉,领五百人的一卫之将。
南凤军制,一切都承继从前,只是在致果校尉之上又有正六品昭武校尉,领一千人,称都指挥使。
基本上,就是五人一伍、二伍一什、五什一队、二队一营、五营一卫、二卫一都、五都一军!二五进制,组成大军,清晰明辨。
也只有做到一军之主,领五千人,正五品的游击将军,才是真正到了将军职位,言语中可称‘末将’,其它校尉,都是‘卑职’。
唯名与器,不可假于人,作为有志于混元天下的蛟龙,武雉在一开始的名器上,还是相当慎重的。
陈敬宗一指城头:“你看,将为三军胆,那县尉敢立城头,底下士卒就敢亲冒箭矢……这就很不容易了,你下去之后,须得记得这点,对士卒也要用心,解衣衣之,推食食之……才能得将士死力!”
这却是他估摸着,以武雉的性子,还有军政体制,断不能容纳他们叔侄都在一军,之后肯定要调离的。
不如此,这侄子一辈子都别想晋升,现在自然要将经验倾囊相授。
“叔父,你放心!”
陈顺成一笑:“此等兵法,我三岁之时即背熟了!”
“胡闹!现在军中,你当称将军!”
陈敬宗阴沉下脸:“等会自己去军法官那里,领五鞭子!”
“卑……卑职遵命!将军!”陈顺成脸上一滞,几乎涨红,堵着气道。
陈敬宗见着这幕,心里却是暗自叹息。
之前闻言和色,乃是自己命不久矣。
但现在既然还有大把日子好活,自然要慢慢磨砺这小子,玉不琢不成器!
“命……士卒暂且退下,弓箭营压制,石砲队,上前!”
陈敬宗一挥手,大军攻势一停,箭雨如蝗中,就有一队砲军上前。
此世界自然也有投石机,不过与普通的投石机不同,这砲军所用的就多了一样工具——配重器,重要部位还用金属打磨,带着狰狞的味道。
此乃陈敬宗自己设计出来的投石机,在性能上可谓到了冷兵器的巅峰,能将数百斤的巨石扔到城墙上。
除非再开发火药与道法神通,否则战阵之上,已经无出其右。
自古兵器不分家,作为兵家传人,他手头上自然也积攒了数种军国重器,这投石车不过最基本的一样。
若说之前他还有点藏私的心思的话,但在吴明赐药,治愈他旧患之后,就变成‘士为知己者死’了。
这也是正常,否则若是他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,天下人都会为其不耻,更不会有再愿意接受他的主公。
毕竟他们都会想‘之前武雉救命大恩,此人还能反叛,或者不尽心尽力,还我还有什么可以拉拢的?’
在这个价值观下,对于三心二意之人的打击,几乎是致命的。
此时,纵然陈敬宗心里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,也是必须尽数埋下,为武雉卖命!
而武雉也是用人不疑,直接提拔为游击将军,统领五千大军,围攻平石县。
“上巨石!”
百来斤的巨石,用滚木运来,撬到投石机一边。
“发!”
伴随着陈敬宗的怒吼,投石机的主轴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,配重物狠狠落下,将另外一边的巨石抛出。
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