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昌宗还在揣度着魏广徽的来意,不动声色的应付道:“让魏阁老见笑了。”
魏广徽笑道:“比本阁部那差了不少,傅大人要是想换府邸,本阁部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的,价格方面保证让傅大人满意。”
傅昌宗揣摩着魏广徽的话,随意的道“魏阁老说的宅子,是在什么地方?”
魏广徽脸上笑容多了一分,看向他道:“离傅大人这里不远,三进三出,据说以前是沈阁老的院子。”
傅昌宗眉头微动,看着魏广徽没有说话。
提到沈阁老,那就只有万历年间的沈一贯了。这位是浙党的魁首,在万历年间任了五年首辅,能力手段都是一流。他在位的时候,朝堂上下近乎是浙党的一言堂,东林党亦或者楚党都被打击的一蹶不振,不敢妄动,当真是‘宰辅’!
虽然他已经死了,浙党也所剩无几,但毕竟才过去不到七年,他在京城的宅子想要买下来,绝不是有银子就行。
魏广徽现在贵为阁老,家底也丰厚,但想要拿沈一贯的故宅送人,只怕还是不够格。
魏广徽见傅昌宗不说话,还以为他在迟疑,走近一步,近乎并肩的低声道“傅大人,若是能尽快开禁盐场,还有厚礼相赠。”
傅昌宗彻底明白了,这位魏阁老应该是受了请托,来做说客的。
他想着朱栩之前的话,稍作迟疑的道:“魏阁老,此事皇上已经全权交给信王处置,下官之前去过信王府,王爷的意思,是一定要有了结果之后才能开禁。”
魏广徽神情微动,背着手抬头看向前面,自语道“有个结果……”
许久,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缕阴诡笑容,道:“是该有个结果。”
魏广徽转头看向傅昌宗,矜持的微笑道:“傅大人,那个宅子是你的了,另外,可以派人去盛源客栈,就说本阁部说的,会有两万两银票给大人。后面都事情,还望傅大人能够继续鼎力相助。”
傅昌宗楞了一会儿才明白魏广徽的意思,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表情。
一来,他并没有答应魏广徽任何事,二来,这两万两,让他觉得实在是太过小气,不说他现在是‘事实上’的户部尚书,单说一年前,朱栩经过他手里的银子就是百万两计。
不过摸清了魏广徽的意图,傅昌宗也淡定下来,看着魏广徽自信含笑的老脸,也装作沉吟一阵,伸出了五个手指。
魏广徽眉头一皱,道:“五万两?傅大人,做人不能贪得无厌,两万两,可是你做官二十年都赚不到的。”
傅昌宗摇头,道:“魏阁老看错了,下官说的是,五十万两!”
魏广徽脸色大变,旋即有些阴沉的道:“傅大人是跟本阁部开玩笑,还是真想狮子大开口?”
傅昌宗微微仰头,颇像是有恃无恐的道:“魏阁老难道不知道,本官也有一个盐田的,每年进项也有几十万两。那些人,还不知道比我多多少,五十万,一点都不多。如果魏阁老答应,本官可以说服皇上尽快上朝,也可以上折子。”
魏广徽脸色越发阴沉,他只收到了五万两,听着傅昌宗的话,再想着傅昌宗嘴里的盐田,只怕这盐政还有他不了解的内情!
别骗了!
“容本阁部想想。”
魏广徽神色难看,一甩手,大步离开傅府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