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绝望的发现,自己与金枪的感应,也在被消蚀。
这不是抢夺,而是……摧毁!
白谊掌心撑开一道漆黑的漩涡,当着唐南朔的眼睛,一点一点,将金枪吞噬进去。任凭后者枪身疯狂颤抖,发出一阵阵悲鸣,它还是永远消失。
“这可是筑基灵宝,你……为何要毁了他?”
咚!
唐南朔目睹灵宝消失,却有心无力,他心力交瘁下后退一步,浑身发软,不可置信。
“果然是个蠢货!”
天空中,那只铜镜越发陈旧,乍一看坑坑洼洼,当个家具都嫌破。在铜镜之内,血意之魂昂首站立,他望着鸡飞蛋打,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唐南朔,讥笑着摇摇头。
现在他彻底成为断宝镜器魂,虽然依旧被白谊奴役,无法反抗,但毕竟不再是一颗恶心的肉瘤。并且生命得以以另一种形式延续,说不上是福是祸……潜移默化之下,他和白谊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,对白谊的恨,也悄然淡薄了很多。
“我的松鼠,我的命,我的法剑,哪个不珍贵……你摧毁我们的时候,恐怕也未曾怜悯过!”
白谊浑身黑芒蔓延,气势深邃神秘,竟然给人一种仰视星空背后的浩瀚枯寂之感。
果然,大暗琉璃身二转之后,需要吞噬的法宝,已经不是凝气期的法器能够满足。
白谊在秘境内所吞噬的法宝,常年有着黄金灵气滋养,所以普遍要比外界灵力浓郁。那无穷法器,支撑他二转之后,便彻底失去了效果。吞噬了这筑基灵宝之后,白谊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后的肉身修炼之路,要如何走。
下一息,白谊冰冷的瞳孔,死死锁定了唐南朔,杀意弥漫。其掌心紫阳剑,发出阵阵蜂鸣,似乎是迫切等待点将的先锋。
“逃!”
心头一个念头闪过,唐南朔转身便逃。
这一刻,他焚烧自己的筑基之力,一道道音爆之声炸裂,天空一道匹练燃烧过后,前者身躯,无影无踪。
“穷寇莫追,你的紫金避云步,太耗费灵力……如果我算的没错……魔羚宗的大事……该开启了!”
白谊身躯紫炎刚欲燃烧,铜镜内有声音传出,血意的语气无比凝重。
轰隆隆……轰隆隆……轰隆隆!
似乎是附和着血意的不详预感,整个新规山,猛地开始震动。尘土激荡,大树拦腰断裂,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,刹那间,一副地震来临的恐怖场景。
“少宗山动!”
“快去看看……魔羚宗的少宗山……动了!”
“少宗山动,血海战启……快去看热闹!”
……
白谊深吸一口气,闭目凝神,筑基神念轰然展开,似乎有一层透明之雾,蔓延整个新规山。顿时之间,远处一道道微弱呼喊,传入脑海,他勉强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。
少宗山!
血海战!
看热闹!
突然间,以白谊为中央,一层冰霜,轰然蔓延开来。他周身一丈之内,枯叶落地,刹那成灰。
杀意……滔天杀意。
白谊瞳孔血红,就连一旁不知疲倦学步的松鼠,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萧杀,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轰隆!
白谊脚下,一道漆黑深坑,触目惊心。下一息,他的身影,已经是爆掠而去,沿途尘土滚滚,白谊竟然是以强悍肉身,碾碎无数大树巨石。
他的方向……新规山,山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