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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囧: 平头的尖头的---独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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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平说:“不是我不答应,我是看到你连个女人教不好。到时候不丢你汪诗人的人吗?”

我见蔡平不爽快,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。于是,我又喝了一大口酒,说:“好。你不答应,那额可就要作诗了:今日去扫盲,遇上蠢婆娘。天日分不清,歪理一箩筐、、、、”

我作诗胜过我的娘子腔,只要我一作诗,他们俩必定求饶。这时候,只见邓未来捂住了双耳,对蔡平说:“蔡平我也求求你,就答应了他吧,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,他的诗再作下去我可就要抽筋了。”

蔡平笑得前仰后合,说:“好,好,答应答应。”

笑罢,大家又继续喝酒。先是敬着喝,接着是赌着喝,后来又猜着喝,几喝几不喝,我就喝得找不着北了。当第二壶酒快要喝完的时候,我才感到肚子涨了,便想出去小解。邓未来怕我耽搁时间,就说:“后门就是官路坑,夜间又没有人,你站那坑崖上尿就是了。”

官路坑是雉水建县时用土时挖的一个大水塘,占地四十八亩,水面清澈,产有各类鱼种,还盛产白莲藕,是城中一景,县文化馆的宿舍就建在这坑崖上。

这时,我歪歪拽拽地来到坑崖上,天黑乎乎的,只有远处的民房里闪着灯火,就走到一块空地处,进行方便。刚解下裤带,却打起了趔趄,险些跌倒。紧急中,我抱住了一棵小柳树,靠在小柳树上才把那泡尿给尿了出来。哗啦了一阵子,肚子里轻松了,我就收了尿。接着,我就按照程序整理好里面的东西,最后系裤带。迷迷糊糊的,我不知怎地将小柳树与我的裤带系到了一起。抬脚一走,人却被裤带拴在了小柳树上,就象是有人在拉我。

这时候,酒劲顶得我眼睛也睁不开了,我脑子也迷迷糊糊的,总觉得是邓未来又逗着我喝酒,我就说:“你别拉啦的是,你拉我也不喝的是。”可是,我还是走不掉,倒见那棵小柳树跟着额一晃一晃的,象是在跳舞。叽。

我的战友邓未来和蔡平两个人喝着酒,你一杯我一杯的,也都觉得到位了,这一下子才忽然明白:呵,怎么酒都是我们两个人喝?汪有志呢?尿泡尿能尿这么长时间?莫不是趁机在外面躲酒吧。

于是,二人便出了文化馆的后门,来到官路坑的沟崖上来找我。

他们来找我的时候,我还在醉梦中,我依然将那棵小柳树当成邓未来,并对着“邓未来”发火了,发出了最后的通碟:

“你放不放我走的是?你不放我走我还要作诗!”

“哈哈哈,”邓未来与蔡平都大笑起来。

这一笑,我的酒才醒了一些。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怎么回事:咦?你看,我要走,这棵小柳树却留着我的是,跟额假客气,咦?真有意思哩。

邓未来这才走上去,发现了其中的奥谜,哭笑不得地替我解开裤带,避开小柳树,重新帮我系好裤子。我这时候忽然觉得身子一软,酒力又一次地袭上来了,就倒在了邓未来的怀里。于是,邓未来与蔡平就把喝醉了的我抬回了我在文化馆里的一间临时宿舍。

第二天,我我一觉还未睡醒,就听着有咚咚咚的敲门声。

“谁?又是邓大馆长吗?你让我多睡一会儿好不?我头涨得一个头顶俩个头了。”

我一边发着牢骚,一边去开门。开门一看。吃了一惊,原来是枣针,后面跟着邓未来。

“你不是说你不拉革命的后腿吗?怎么跟着进城来了?”我见枣针来了,有些不高兴,认为枣针违约了。

邓未来说:“瞧你说的,人家枣针就这觉悟?人家是进城支持你革命来了。你昨天被那位一天一日的娘们气走后,枣针当天晚上就与那娘们骂了一架,不放心你,这才一早就来看你来了。”

原来是这样,我这才笑了。先谢了谢邓未来,又对枣针说:“你来县城也不打个招声,又木来过县里,这城市里可跟咱卧龙镇大不一样,你要是摸迷了路咋办?”

枣针眼睛眨巴了两下,心疼地看着额说:“你不是说县城不大,放个屁都能臭几条街吗?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
我看了看枣针,心里说真是没文化,让这样的女人进城。真得先上两堂进城教育课。

将枣针迎进屋,邓未来就忙他的事去了。我就问枣针吃了没有,枣针说还没有。我打了半桶水,刷了牙。洗了脸,说:“我去买点吃的,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,这城里既有大街。又有小巷,我抽空带你摸熟了再出去,不然的话你出了门可就找不着回来的地方了。”枣针也很听话。说好。

出了文化馆的大门,不远处有条巷子,那里有不少卖早点的。我买了油条、烧饼,又买了两碗辣糊汤,就赶回来,一进屋,却不见了枣针。

这个枣针,对你说不要乱跑却要乱跑,跑出去回不来了咋办?这儿可不是蛤蟆湾啊,叽。我便顶着一股怨气到大街上去找枣针,找了几个圈子,却不见她的踪影。她能到哪里去了呢?

正迟疑着,却听大街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,我便赶过去看个究竟。

走近了,却见不远处有一群人,中间有个女人正在大哭大喊。定睛一看,那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枣针,我便顾不得许多,疾步跑上前去。

“枣针,你在这儿叫唤个啥?你把这儿当成蛤蟆湾了是不?”

枣针一见到我来了,象是三岁孩子到了妈,灾难中遇到了救星。

枣针便将满肚子委屈,一吐为快。只见她往当街上一坐,双手拍打着街上的青石板地:

“我的娘哎,我不能见人了呀,这叫我咋着过哟、、、、、”嚎哭起来。

我见到她这个样子,便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走上前去将枣针扶起,枣针却不愿起来,手指人群中一位男子对我说:

“去打他,朝他脸上乎!”

那男人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微笑,不象要生气的样子,我就又去问那男子: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那男子说:“你问她?”

都不愿说,这还怪了,难道出了见不得人的事了不成?额这个念头一闪便立即就消失了,看看枣针那个土样,谁还会对她有那个意思,用现在的话说这老婆是属于放心型的老婆。

还是一位看热闹的人说出事情发生的经过。

原来,当我出去买饭的时候,枣针肚子有点不舒服,就出了文化馆的宿舍去找厕所。她沿着文化馆后的那个官路坑往东走,就走到了县城与农村的结合部,那里是雉河水中学的操场,操场旁边有一座厕所,上面写着“男”。枣针知道,这是“平头”的,不能进。但枣针也记住了额教她的那些话:一边是平头的“男”,另一边必定是尖头的的“女”。于是,她就往厕所的另一头走去,却见这厕所的另一头虽留有门,却没有写字。枣针就在厕所门前迟疑了一会儿:“这是平头的呢还是尖头的呢?”她想,既然那边是平头的(男),这边就一定是尖头的(女),没有写字,说不定是原先写上的被雨淋掉了。她作了这样的判断之后,就放大胆进了那座露天的土厕所。

厕所里空无一人,她就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子,蹲上去方便去了。

这土厕所是县里开大会用的,一南一北。各有两座。为了使开会的人们方便,也防止产生误会,设计厕时就专门规定在南面的统一为男厕,北面的统一为女厕,这样就不会乱了。而枣针呢,却偏偏进了男厕所里,她自己却不知道。

不一会儿,一位青年男人从写着“男”的厕所门里进来了,他发现有位女同志在厕所里蹲着,就很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。进厕所发生误会的事谁不能谅解呢?可枣针就不这样认为了。她见有位男人进来,吓得差点仰了过去,忙用手护着正要解小便的前面空间,紧急地叫了一声:

“别往这儿看!”

其实这时候男的已经转身出去了,听到她一喊,便本能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,却见枣针捂着那部位,知道了她的意思,同时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顺口说:“谁要看你那儿,花钱买票白送我看我也不看!”

枣针就骂,说城里人孬,专门爱占人家妇女的便宜。吃女人的豆腐,猪狗不如。

正骂着,又见一位男的伸了一下头就掉头跑了。枣针就主观地认为这些城里的男人看她是第一次进城,故意欺负她。白捞她的便宜。她便想急急地将肚子里的垃圾排完,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
可是,排便这事。哪能说想怎样就怎样?往往你越是急越解不下来,越是想快点却越是不见效。

就在这时候,忽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冒失鬼男人,他也是被肚子里的尿憋急了,在他没进门时就已将那东西掏了出来,也不看谁在那儿蹲着,进门就哗哗大尿。

憋了一肚子气的枣针这时候终于憋不住了,一下子激起她怒火万丈,说也怪,肚子里的便感也被冲跑了,她提起裤子就骂:

“你是畜牲你是狗?你为么不上恁平头的那边去尿,却跑俺尖头的这边来尿?”

这一骂,那男子才一回头,他哪里想到会是一位女人蹲在审这男厕所里呢?于是,他才大吃了一惊,紧急关头,他的第一反映就是避开这位女人,不让尴尬的事情再往下拖延,就急往外冲,余尿尿了一裤子。

那男人一跑,枣针却不这样认为了,她认为那男人理亏了,偷看了自己后一眼跑了之,便宜白让这男人占了,性骚扰啊,要抓现形啊。

于是,枣针就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跟在后面猛追,她要煽他的脸,她心里说叫你们城里的男人不要脸,我就专煽你的脸。

如果那男人的尿尿完了,也许就跑掉了。可是,那男人一肚子尿刚开个头就撞上了枣针,所以,小肚子依然憋得难受,追到当街,男的跑不掉了,只好停下来,回过身来开始跟枣针论理。

枣针追这男人这一幕,一下子就引来不少看热闹的。枣针根本不听那男人解释,拿出在村子里骂街的那一套,高一声低一声地咋呼:“叫咱老少爷们评评理,谁家没有闺女媳妇啊,谁家没有兄弟姐妹啊?谁家不屙屎尿尿啊,谁家男女不得回避啊?你平头的为么不上恁平头的那边去尿?啊?你跑到俺尖头这边来是么意思?不是偷看是为什么?嗯?”

那男的听她这样倒打一钯,莫明其妙,据理力争道:“你走错了门你还怪人家?什么平头的尖头的?俺听不懂!”

枣针又理直气壮地回驳:“你听不懂你是装憨!我走错了门?你当我不识字是不?你当我不知道平头的是啥字尖头的是么字是不?告诉你,姑奶奶不是文盲!”说着,她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硬纸方片,上面写着我教她学认的字,取出男女两个小方片字,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对那男人说:

“大家看,这是不是平头的―――男,这是不是尖头的―――女!”

这时候,满街看热闹的人才算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,哄笑着走开了。

听了人们的诉说,我苦笑着摇了摇头,对那男人说:“你走吧。”

枣针一屁股爬起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额:“他是你爹还是你爷,他欺负了你的女人,你为么不向着我,却向着这个孬种!”

我气得两眼一瞪:“叽!你丢人丢在家里还嫌不够的是?还在雉水县城里丢人现眼的是?嗯?给我走!”(未完待续。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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