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换了发型、换了穿衣风格,为了那个男人,对他不理不睬,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。
这正是他一直以来希望看到的,不是么?
为何,他此刻像一个跟踪狂,特地跟在她的车后?生怕她发现,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。
霍敬西犹豫思忖了好久,始终没有拨出她的号码。他抬头仰视,她所在的那一层还亮着灯,她或许此刻正与人在聊天,所以还待在客厅里。
罢了,既然已经抉择,就不能再拖泥带水,不然,伤人伤己。
十分钟后,商务车悄无声息离开了楼下。
翌日。
晨光熹微,今天是农历十五,又恰逢周日,来初元寺礼佛的香客不少。
初元寺在北城的东南角,它是一座古迹,据传香火旺盛的关键原因是在这年可以偶遇领导人,也有传言这里的送子观音很灵验,于是每逢初一、十五,来此地烧香祈求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。
十一月中旬,北城已经入冬,天气越来越冷。
初元寺建在半山腰,雷潇潇穿着保暖的黑色羽绒服拾阶而上,她极目远眺,眼里闪过愕然,昨夜下雪了吗?远处的树梢上落满了未化的雪,不多,也不少。
雷潇潇吸了吸鼻子,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,早晨起来察觉有些感冒,她不爱吃药,喝了一大杯开水,没吃早饭,就直接驱车来了这里。上山的人越来越多,她不再停留,搓了搓裸露在外的双手,继续拾阶而上。
十几分钟后,雷潇潇走到了寺庙正门口,她仰首看向寺门,斑驳的墙面掉漆严重,拱起的屋檐上雕刻着飞禽走兽,琉璃瓦上还落着残雪,她再一次来到了这座有着六百多年历史的古寺。
古语有云:“一人不入古寺,二人不看深井。”
听起来好像神秘莫测,背后隐藏着妖魔鬼怪,实际上原因很简单。一个人进入古寺容易被怀疑盗窃,二个人一起看深井,如果有一方心怀不轨,另一个人就会有被推下井的危险。
雷潇潇原本不信佛,现在也不信佛,如果信佛有用的话,那么她早就追到了霍敬西。她是不信这些的,她所知道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说,全部来自霍敬西,无论她用什么来考他,哪怕再匪夷所思的事,到了他这里都能得到解答,科学的解答。
是不是很矛盾?
他这人常年出入大大小小的寺庙,既然信佛,为何又不信这些古怪传说?为何又与玄学大师宋晟打交道,偏偏宋晟还是他的师叔。
她本就看不懂他,她问他,他总是对她笑,笑而不语。有时候,她极其讨厌他的这幅面孔,恨不能撕碎他脸上的面具,然而她始终不得其法。
罢了,不能在想。
她今天之所以来初元寺,是与霍敬西接触后,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追随他的时间太长了,以至于把他的习惯当成了自己的习惯,无法戒掉,或许一辈子都戒不掉了。
“小丫头,快进来啊,马上就是吉时。”
三四个老阿姨从她身边路过,其中一人喊了她一声。她朝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,而后抬脚一起与她们踏进了门槛。
初元寺占地不大,前面是烧香祭拜的主大殿,中间是礼佛诵经的分殿,后面是僧人住宿的厢房与厨房等杂物间。
雷潇潇对烧香拜佛没兴趣,她避开络绎不绝的大殿,途径蜿蜒长廊小道,漫步来到寺院的后山,后山有一颗百年古树,平时善男信女常来此地许愿,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愿结,求子、求姻缘、求事业,各种有所求。
她慢慢走到树下,古树的西北方,北山别墅的方向,她踮起脚尖,抬头探望,没有找到她去年系上的祈愿结,既然没有任何用处,她不如把它拿下来。
“潇潇。”
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唤,那人的声音有些哑,嗓音比平时低沉,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,咳嗽?
雷潇潇转身看过去,霍敬西穿着黑色的大衣立在扶栏前,脚上穿着寺庙里的黑色鞋面白色鞋底的冬鞋,他面色有些憔悴,好似一夜未睡,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浓重,仔细看,眼里一闪而过疲乏。
今天才是十五,他昨天晚上就上山虔诚礼佛了?
雷潇潇站着没动,她收回目光,不再看他,抬头继续仰望树枝上的祈愿结,想要找到她的祈愿结的想法更加迫切,她不想再与此人挂上钩。
霍敬西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苦笑一声,他抬脚走过去,与她保持一些距离,他顺着她的视线向上看,大概猜出她的来意,眼睛眨了眨,心中的苦更甚。
去年,他带她来了初元寺,她偷偷背着他来到了后山,她以为他不知道,实际上在她走后,他又返回到山上,特地循着她的踪迹找到了她系上的祈愿结。
“不求其他,但求与他相守。”
他,自然不是旁人。
当时,他没忍心取下她的祈愿结,孰料,她今天特地上山,竟然是为了来取这个,一时间,他找不出话来与她说。
两人僵持在原地,任凭后山的冷风呼呼刮在脸上,谁也不愿再次开口。
安城。
帝景城公寓。
昨天下了一天大雨,宋楚儿哪儿也没去,她就待在公寓里与霍敬南耳鬓厮磨,俩人午饭后看了两部电影,一部悬疑推理,一部文艺爱情。晚餐是点的外卖,饭后不能下楼散步,宋楚儿就拽着霍敬南进入她的客房,俩人一起收拾整理房间。
宋楚儿有了初步打算,她想要托宋楚然把这些奢侈品变卖掉,霍敬南起初有意见,让她自己用,用不掉送人也行,不愿意让她与宋楚然接触。宋楚儿没费多大劲,简单找了几个理由就堵住了霍敬南的嘴。
“南哥,潇潇姐不缺这些,雪儿姐姐不爱用化妆品,仁爱啊,我送她一样东西,她就会还我一样更贵的,我现在又没法与戴美丽她们接触,想来想去,我只有摆脱宋楚然帮我处理了,还是你更想我把这些打折卖给安冉冉?”
霍敬南同意后,宋楚儿就一边整理,一边打电话给宋楚然,她特地开了外放,免得霍敬南担心。
“喂,宋楚然,明天有没有空?”
“楚楚!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!你这丫头最近死哪里去了?我们一群人都担心疯了!你到底还管不管你那群手下了?这群兔崽子都快忘了有你这个老大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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