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立远,我收到消息,常志刚刚去了刑部大牢,在里面待了有半个时辰,传信的人说,常志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,我怀疑他肯定找到了什么!”牛一郎衣冠整齐的对着刚刚进门的卫樵说道。如今卫樵的事,对御史台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,他自然也分外上心,这才天刚亮就将卫樵给喊了过来。
卫樵昨夜理了半夜的帐,也就要天明的时候打了个盹,还没睡熟就被牛一郎给喊了过来。
卫樵走进来,呵呵一笑道:“大人不用担心,昨天我已经安排好了,今天大人尽管看戏就是。”
“哦,那就好。那几个家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,我担心他们会搞出别的花样来。”今天是生死对决,即便是牛一郎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。
卫樵淡然一笑,与牛一郎向里面走去:“其他的倒是不用管,只要拿不住卫家走私的证据,他们便不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牛一郎见卫樵神色从容,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,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边道:“说的没错,今天他们不能找到证据,从明天开始,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部扫出朝堂!”
牛一郎的话里毫不掩饰的霸气,这种霸气是出自作为御史台老大,他自信。
卫樵淡然一笑,附和着点头。御史台本身就是一个人让百官畏惧的地方,手握杀器,一旦翻过手对付一个人,那个人绝对无法安稳的立足朝堂,要不了多久便会申请外调!
两人也讨论了一阵,决定今天暂时不对崔琛进攻,待今曰尘埃落定再说。
等候上朝的班房内,三人一群五人一堆,低声谈笑不止。卫樵与牛一郎对视一眼,笑着走了进去。
叶胖子几人立即迎了过来,几人也扎堆一起,低声说笑起来。
“常大人,准备的如何?”在屋外,崔琛截住了匆匆而来的常志。
常志眼神里难掩喜色,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,递给崔琛,笑着道:“崔大人,你看看。”
崔琛尽管心里有了准备,还是脸色一肃,伸出双手接了过来,打开一看,当即双眼一睁,大喜道:“常兄果然不负众望,有了这张供状,那卫樵定然再无翻身之地!”
这张供状自然就是卫偕指认李惜鸾是走私主使人的供词。
常志也低声道:“崔大人,你那边如何?”
崔琛脸上诡笑一闪,也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常志。
常志神色一喜,连忙接过来打开,一看,果然是原陈家那些涉及走私的掌柜们的联名画押的供词,上面众口一词的供认卫偕是他们的主使,并且还在他们面前提过李惜鸾的名字。
常志暗松一口气,抬头道:“崔兄,有了这两样东西,卫樵不死也得脱层皮!”
两人对视一眼,沉着的点了点头,将各自的供词重新收回袖子里,对视一眼,表面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班房,然后什么也不说,站在一角落,神色凛然的闭目养神,静静等待着上朝的钟声。
“老叶,你得小心了。”叶胖子看着常志崔琛一反常态的神色,轻轻捅了捅卫樵。
卫樵早已经注意到了,淡笑着点头,低声道:“待会儿你们都别说话,让他们来。对了,下朝后去御史台,牛大人,还麻烦你去请一趟石延秋石大人,就说牛大人有要事与他相商。”
牛一郎一听立即便明白了卫樵意思,点头道:“麻烦刘大人了。”刘聪是吏部侍郎,这个位置,显然比其他五部的侍郎要高上一等,即便是牛一郎也客气三分。
刘聪自然知道自己这无根无萍之人如何走上这险要之位,立即对着牛一郎点头,道:“牛大人放心。”
几人又商议了几句,没多久上朝的钟响便传了过来。
从内屋,傅沥带头,七位阁老分两排迈步而出。高崎李元峰并立,郑裘汤延并立,傅明正在最后。
汤延刚要走出班房的大门,忽然转头向崔琛道“崔大人,最近办事不错。”说完,便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这句话让本来后面静静排队的众人一怔,旋即目光便向着崔琛看去,然后又看向卫樵。都是老油条,瞬间便明白了汤延这是给崔琛打气压台来了。
汤延后面的傅明正也有些诧异,他实在没想到汤延会在这种场合站出来给崔琛站台。他看了卫樵一眼便又跟着汤延走出了大门,而前面的阁老们似乎没有听到汤延的话一般,步伐毫无凌乱的继续向前。
汤延毕竟是阁老,在朝堂六部影响自然是有的,他这句话顿时让后面排队的六部百官心里泛起了嘀咕,目光暗暗的审视着卫樵与崔琛。
卫樵与牛一郎对视一眼,眼神里都带了一抹凝重。汤延毕竟是阁老,让一个阁老时刻惦记着,不管是谁都得小心应付,毕竟小鞋好给不好穿。
百官朝拜,皇帝高坐龙椅,在一声尖锐的‘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’的喊声中,朝会便开始了。
卫樵习惯的向上看了一眼,便又挺身站在一边。从面相上看,皇帝没有丝毫身体不愈的迹象,这让卫樵不禁心里疑惑,外面的传闻是空穴来风怎么皇帝也不辟谣,任凭流言扩散?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