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皇帝朱由检则是隐忍不发,在潜邸里按部就班的准备登基,没见多少人,朝臣很难揣度他的真正心思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,朝臣们才不敢小看十六岁的新皇帝,都异常小心谨慎,慢慢试探。
“平静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周正自语一声,站起来,准备回府。
“二少爷,万千椫又来了。”周正还没直起腰,刘六辙就跑过来道。
周正听着,慢慢的又坐了回去,思忖一会儿,道:“这位是咱们的财神爷,不能轻待了,带他进来吧。”
刘六辙应了一声,又跑回去。
没多久,万千椫就来了,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扬,高高在上,神情不再是令人的讨厌的假笑,而是更讨厌的苦笑。
那一身令人作呕的胭脂味,还是如影随形。
万千椫走到亭子里,看着周正,长叹一声,道:“之前我就说过,不再接与周公子的有关的事,但屡屡管不住手,这才深陷旋涡,不能自拔……”
周正看着他的表情,笑着道:“万掌柜这是怎么了?大晚上找我发感慨来了?”
万千椫看着周正的表情,又叹了口气,在周正对面坐下,开门见山的道:“这帮盐商不是好惹的,他们有钱有人有势力,就是千岁府他们也是座上宾,你这样斗下去,迟早会把你给斗没了。”
周正听出味道了,道:“你这是来给我通风报信?”
万千椫道:“不是,是他们让我来告诉周公子,他们要出手了,周公子煎熬的等着吧。”
盐商要在这个时候搞事情?
周正来了兴趣,道:“他们要怎么做?”
万千椫见周正丝毫警惕没有,神色肃了一分,道:“周公子,你最好认真一点,他们在千岁府还是有很多关系的,客光先,侯国兴他们按月送银子,从来没断过。”
周正不但没有警惕,反而笑了,道:“他们还有什么能力?东厂,锦衣卫?或者刑部,顺天府?”
阉党的一些关键力量,在天启驾崩之前就被剪除了,就是为了防止阉党威胁到继位的朱由检。
万千椫摇头,道:“你以为这样,他们就调不动东厂与锦衣卫的人了?他们真想要对你动手,有的是人手,以你的能力,根本反抗不了,哪怕你有宫里的关系也不行。”
周正暗自点头,万千椫这话对,阉党无孔不入,魏忠贤的徒子徒孙不知道有多少,真要对付他,手段多得很。
看来,还得小心一点。
周正心里自语,看着万千椫,玩味的道:“万掌柜,你今天的话,似乎有些多?”
万千椫神色微怔,似也刚刚察觉,看着周正道:“我只是一个商人,不想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,这一次之后,我就要回乡了。”
周正明白了,这万千椫是怕了,要跑。
“万掌柜,恕我直言,你走不了的。”周正微笑着道,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个人跑了呢?
即便周正肯放他,盐商那边也不会,再说,后面崇祯清算阉党,万千椫得罪那么多人,肯定还是逃不了。
万千椫听着周正的话,神色微紧,僵笑着道:“周公子,我们也算愉快,我可未曾害过你。”
周正直视他双眼,道:“真的没有吗?”
万千椫眼神闪烁,拘谨的道:“周公子,我只是个商人。”